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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 一更 白蓮花回來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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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走了陸明瑾,郝美芽從二樓又八卦的跑下來打聽內幕,陸拂桑也沒瞞著,跟她說了,郝美芽聽後笑得直不起腰,“哎吆我去,還有這麽坑兒子的事呢,不對,也不是坑,送一大美人過去,這是享福啊,哈哈哈,陸明瑾怎麽還憔悴上了呢?難道是能力不濟,滿足不了倆女人?”

陸拂桑無言以對。

天樞也好奇,“一妻一妾,這晚上怎麽安排?”

陸拂桑斜他一眼,“你媳婦兒還沒娶上就開始操心這個不覺得有點早嗎?還是替你家秦四爺未雨綢繆?”

天樞嘿嘿笑道,“我純粹就是好奇。”

陸拂桑原本沒想搭理他這茬,誰知郝美芽也一臉期待,她無奈的道,“依著陸家的規矩呢,是五天在正妻屋裏,另外兩天男子自己安排。”

郝美芽嘖嘖兩聲,“那這妾當得也太苦逼了,一周只兩天啊,年紀輕輕的就守活寡,呵呵,也不怕紅杏出墻給男人戴了綠帽子……”

天樞緊跟著問了句,“那對妾室有什麽約束嗎?”

陸拂桑想了想,“法律上是沒有。”

郝美芽笑得更開懷,“那就是多了個不花錢的炮友唄。”

天樞嘴角一抽。

陸拂桑無語的解釋,“小姨,納妾也是要花錢的,除了不扯證,不辦婚禮,其他的都少不了。”

郝美芽眨巴眼,“那我怎麽瞧著這麽簡單?”

陸拂桑翻了個白眼,“因為事出突然唄,但是該給莊家的一樣也少不了,如果我沒估摸錯,至少一套房子會劃在莊悠名下,如果將來生了孩子,還會有其他的獎賞。”

郝美芽聞言嗤了聲,“一套房子就把自個兒賣了啊。”

天樞跟了句,“在雍城,一套房子可不便宜,上班族攢一輩子都未必買的起。”

陸拂桑嘆道,“大概還因為是真愛吧。”

聞言,郝美芽更不屑了,“真愛?哪門子的真愛能受得了跟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?這又不是古代,女人得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,她多的是選擇,所以啊,呵呵,她要不是腦殘就麽就是有所圖。”

陸拂桑若有所思,想的卻不是莊悠,莊悠為什麽會跟陸明瑾她大體能猜到,她想的是她大伯的姨太太薛夢蝶,薛夢蝶來陸家的時候,她已經六歲了,印象很深,薛夢蝶穿著粉絲的旗袍,明艷動人,如楚楚綻放在枝頭的玫瑰,她都為之驚艷過,只是那時她小,未曾多想,但現在忽然覺得哪裏奇怪了。

在進陸家前,薛夢蝶是剛踏進演藝圈裏的新人,雖說那個圈子裏新人是不好好混,但再不好混,也好過給人做妾吧?說句不好聽的,就沖薛夢蝶那身段和容貌,想被哪個有錢有勢的大人物潛規則都戳戳有餘,為什麽會選中陸修璞呢?

難道也是真愛?

……

中午時分,陸拂桑去了東院,她小姨不方便去摻和這種事,便隨了個紅包,天樞跟著去看熱鬧,兩人到了門口,正好碰上從正院過來的郝美芳和陸修玦。

陸拂桑打了招呼後,挽著郝美芳的胳膊,低聲問,“老爺子和老太太不過來?”

郝美芳哼唧聲,“納妾而已,還請不動他們的大駕。”

陸拂桑挑眉,“也不給禮?”

郝美芳撇撇嘴,“紅包算不算?”

“那等下還去正院敬茶嗎?”陸拂桑又問。

郝美芳搖搖頭,“妾室不上族譜,敬哪門子的茶?不過要是能生下孩子,就另當別論了。”話音一頓,她疑惑的看著陸拂桑,“你打聽這些事幹什麽?”

陸拂桑嘿嘿笑道,“好奇,隨便問問。”

說話間,進了東院,東院比起西院來,那可真是天壤之別了,這就是嫡庶的落差,院落更寬敞不說,一應擺設用具都精美華貴,幹活的傭人也多了幾倍,來回穿梭,看著就很熱鬧。

東院用來待客的餐廳也大,能擺好幾桌,陸拂桑一家去的時候,差不多都準備齊了,也沒請外人,就是陸家兩房的人,再加上莊伯和莊誠。

梁玉珊和陸冰清不在,薛夢蝶也不在,說是懷孕反應大。

依著風俗,隨了禮,說了些場面上的漂亮話,眾人落座。

說是納妾喜宴,其實就是吃個家常飯。

飯菜做得倒是很精致,只是不知道有幾個人吃的下去了。

期間,陸明瑾和莊悠挨桌的給大家敬了酒,莊悠穿著一身玫紅色的禮服,人比花嬌,又帶了幾分初為女人的羞澀,端的是嫵媚。

陸拂桑以前還真沒怎麽關註過她,這會兒看著她唇角幸福的笑,倒是覺得自己看走眼了,原來還是個有野心的啊,真愛?呵呵,她和郝美芽一樣,都不相信真愛會這麽偉大。

比如,她即便再愛秦燁,也絕不會委身自己去給秦燁當妾,沒了驕傲和尊嚴的愛,那能叫愛?那是犯賤!

……

晚上時,陸拂桑都準備睡覺了,沒想到秦燁卻來了,爬窗戶約會多了,一整套動作做下來行雲流水一般,脫了衣服就掀開被子鉆了進來。

他身子有點冷,陸拂桑忍不住顫了下,“怎麽不多穿點衣服?”

秦燁摟著她,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倦意,“平時就穿這麽多。”

“那怎麽……”

“在外面吹了會冷風。”

陸拂桑眉頭微皺,聞到了酒味,“為什麽吹冷風?”

秦燁隨口道,“散散酒勁。”

“哄傻子呢?”陸拂桑沒好氣的掐了他腰上一把,這禽獸用得著散酒勁?喝不喝的醉先不說,即便酒勁上了來,他難道還怕對她不軌?

秦燁低笑起來,“媳婦兒聰明了可不真不是什麽好事,爺想藏點私都沒辦法遮掩。”

陸拂桑哼了聲,在他胸前畫圈圈,“你半夜三更的跑來,不就是主動跟我招供?”

秦燁嘆道,“這個你也看出來啦?媳婦兒果然機智。”

“得啦,趕緊坦白。”陸拂桑沒好氣的催促,就知道給她灌迷魂湯。

秦燁撫弄著她的背,一下又一下,似漫不經心的,又似斟酌著道,“白衣翩翩回來了,下午到的,晚上白家辦個歡迎宴會,漢水院的人差不多都去了。”

陸拂桑沒有意外的“嗯”了聲。

秦燁低頭看她,“猜到了?”

陸拂桑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唇角,“你都誇我機智了,我好意思不料事如神?”

秦燁稀罕的湊過來啄了她唇瓣幾下,額頭抵著她的,“那媳婦兒心裏是怎麽想的?”

陸拂桑哼唧,“你不是說她不會成為我們倆之間的障礙嗎?那我還用得著去想她?那豈不是太拿她當盤菜了?”

秦燁拍馬屁,“媳婦兒英明。”

“滾犢子。”陸拂桑罵了聲,又郁悶道,“雖然我不想把她當盤菜,但只怕她不會放過我,一個黃家打跑了,誰知道後面又會來個什麽。”

秦燁安撫道,“爺最近都在雍城,不管來什麽,都有爺擋著。”

“那你要是走了呢?”陸拂桑問。

秦燁篤定道,“不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完,爺不會走。”

陸拂桑心口微震,“那如果有任務呢?你也可以不接?”

秦燁點頭,“先讓其他人去,隊裏又不止我一個。”

陸拂桑抿唇不語。

秦燁擡起她的下巴,兩人眼眸對視,“不信爺可以做到?”

陸拂桑搖頭,笑了笑,“我信你,只是,我是說萬一,萬一那任務非要你去完成不可呢?你也能推?或者,那是命令呢?軍令如山,你也可以不遵守?”

秦燁皺眉,片刻後,他沈聲道,“爺自有辦法。”

“……好吧。”陸拂桑假裝讓自己信了,信了那些事不會發生,也信了他是真有辦法去抗爭,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,她轉移到別的事上,“今天陸明瑾納妾,你知道吧?”

“嗯,聽說了。”

“你對莊悠怎麽看?”

“別擔心,我已經讓人查過了,她不是誰的棋子,不過就是有點小野心,知道梁玉珊難再懷孕,便想取而代之罷了,她就算玩手段,也是在東院,不會禍害到你這裏來。”

“嗯,那薛夢蝶呢?”

“薛夢蝶?”

“是我大伯的姨太太。”

“怎麽忽然提起她?她有什麽不對勁嗎?”

“暫時倒是沒有,就是想不通她願意給我大伯當妾的理由,憑她的條件,完全可以攀上更高的位置,在陸家做妾,太委屈她了。”

“你是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明白了,回頭讓人查一下,再告訴你。”

“好……”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還有兩更,不過稍微晚點寫,親們稍等哈

☆、二更送上 清平居出事了

翌日,年三十,依著雍城的習俗,沒什麽大事,就都不出門了,貼對聯,掛燈籠,準備年夜飯,家家如此,不過住在靜寧路上的都是些非富即貴的,過起年來,就更講究些。

陸家也講究,規矩很多,不過都沒陸拂桑什麽事兒,一來她是女兒,二來她爸是庶出,所以,通常都是大房的人操持,她只需要等到晚上一起吃個飯就成。

她巴不得清閑。

只是偏偏,沒法清閑,正跟郝美芽窩在床上看狗血劇呢,手機響了,一看是馮叔的號碼,她心裏就咯噔一下,果然,一接起來,就聽到急切的一聲,“四小姐,出事了。”

清平居過年也不放假,依舊有客人上門,甚至比平時更忙碌,從進了臘月開始,就有人定年夜大餐,前些天,她還特意去了一趟,給住在後院的人送了些年貨,還給所有人都發了紅包。

“出了什麽事兒?”

馮叔的語氣不是很好,“有客人鬧事,把雪瀾給打了。”

“怎麽會打到雪瀾頭上?”

“那一桌的客人點了菜後,吃了七八分鐘,就指著一道菜問是誰做的,服務生也不明所以,還當是客人覺得味道好,就說了雪瀾的名字,對方就提出要見見,然後雪瀾就去了,結果……”

“嚴重嗎?”陸拂桑聲音微冷。

“手被燙到了,那些王八犢子也是夠狠的,桌上有道小火鍋,端起來就給雪瀾潑身上了,幸虧雪瀾躲的及時,不然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
“報警了嗎?”

“報了,但是那些人說是不小心打翻了鍋才濺到雪瀾手上的,媽的,這分明就是狡辯,但房間裏沒有監控,現在是有理都說不清了啊……”

“我過去看看。”

“好,好……”

掛了電話,陸拂桑穿上大衣就往外走,郝美芽追著問,“是不是有人背後又給你捅刀子了?要不要我陪你過去一塊兒撕啊?”

陸拂桑擺擺手,“不用啦,小姨,我一個人能搞定。

下了樓,喊上天樞,坐車直奔清平居。

路上,天樞才問,“少夫人,清平居出事了?”

陸拂桑臉色有些冷然,“嗯,但願不是我想的那樣,不然……”

天樞眼眸閃了閃,“那要不要跟四爺說?”

“先去看看。”

“好……”

到了清平居,就見大門外停著輛警車,十分醒目,陸拂桑沈下臉往裏走,所幸,馮叔的手腕還不錯,裏面並沒喧嚷開來,但該知道的還是都知道了。

李紀軒跑出來迎她,眼圈紅紅的,明顯是哭過了,“拂桑姐姐,我姐她,她被人欺負了,可那些混蛋卻說不是故意的,警察都不替她做主……”

陸拂桑拍拍他的肩,“我知道了,我會替你姐做主的……”

“嗯……”

包間裏,原本很寬敞,但是因為來了很多人,顯得擁擠起來。

李雪瀾坐在椅子上,垂著頭,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,被燙傷的手已經上了藥,紅腫一片,還有些泡被挑破了,沒法包紮,就那麽涼著。

旁邊陪著的是住在清平居後院的男人叫周兆,四十多歲,曾經是醫生,後來所在的醫院出了點事,對這個行業心灰意冷,便離開來了這裏,平時清平居的人誰有點不舒服都是找他看,也得虧有他在,房間裏常年又備著藥,來的及時些,不然李雪瀾這手恐會傷的更重。

馮叔站在一邊,臉色很難看。

來吃飯的三個客人都翹著腿坐在椅子上,一個剃光頭的不耐的喊,“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啊?我都說了幾遍了,我們不是有意的,憑什麽不讓我們走?”

另一個拍了下桌子,氣焰囂張,“就是,如果我們真要收拾她,她能躲得開嗎?我幹脆毀她的臉多好?我們道歉也道過了,看病需要的多少錢,我們也痛快的給,還有精神損失費和誤工費,你們說個數,老子不差錢。”

馮叔冷冷的盯他一眼,“我說了,等我們四小姐過來。”

“你們四小姐了不起啊?我們憑什麽要等她?”話落,沖著來的一個警察道,“我們又沒犯法,有什麽理由扣著我們不讓走?”

那警察幹笑著和稀泥,“再等等,如果不是有意的,自然會還你們清白。”

那個剃光頭的開始罵上了,“草,老子以後再也不來這破地方吃飯了,什麽玩意兒,做的飯菜不幹凈,連人也特麽的惡心,都敢誣陷老子了……”

門忽然被推開,陸拂桑和李紀軒走了進來,李紀軒哽咽著喊了聲“姐”,就奔李雪瀾跟前,蹲下身子,看著她的手,一副心疼的要哭的樣子。

馮叔看到陸拂桑,松了一口氣,又是自責又是愧疚的道,“四小姐,您來了,我對不起您……”沒有把清平居搭理好,還是出事了。

陸拂桑搖搖頭,“不管您的事。”說著,走到李雪瀾身邊,看著那燙傷,眼眸一縮,問旁邊的周兆,“周叔,雪瀾這傷……”

周兆憤憤道,“燙傷的很厲害,那鍋裏的湯是開的啊,十天半個月的都不能見水了,就算日後好了,只怕也會留些疤痕,這還是幸虧我來的及時,要是送去醫院處理,指不定會成什麽樣兒。”

聞言,陸拂桑臉色冷下來,克制著怒意,問李雪瀾,“疼嗎?”

李雪瀾這才擡起頭,擠出一抹笑,只是那笑意看著令人心酸,“還好,我還能忍,但是,這個黑鍋我不能背,四小姐,那鍋裏的蟲子不是我弄進去的,我做菜這麽多年,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,還有,也不是我不小心碰翻那鍋的,是他們蓄意傷害我。”

陸拂桑摸摸她的頭發,“我相信你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那個剃光頭的人這時罵了句,“你相信管屁用啊?”

天樞原本堵在門口,並沒多少存在感,但是這會兒,視線猛然冷冰冰的刺到那三個人身上,那三個人抑制不住的就哆嗦了下。

他們是不是惹到了什麽人?

陸拂桑緩緩轉過身子來,眼神鋒利如刀,掃了眼地上的狼藉,“誰派你們來的?”

其中一個強自鎮定的道,“你胡說什麽?哪有人派我們來?我們就是來吃個飯,誰知道你們做菜不幹凈,火鍋裏吃出個蟲子,難道我們還不能問問了?結果你們的廚師不小心,打翻了鍋,自己燙到了,我們也不推脫自己的責任,我們沒端好,願意賠償醫藥費,你們還想怎麽樣?”

另一個也道,“是啊,你們不但不感激,還倒打一耙,想誣陷我們蓄意傷害你?我倒是好奇了,蓄意傷害總得有動機吧?我們跟你這家這廚子又無仇無怨的,為什麽要傷害她?”

陸拂桑冷笑,“是啊,我也很想知道你們為什麽要蓄意傷害雪瀾,別以為自己藏得好,別人就都是瞎子,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。”

三人聞言,莫名的心裏就打了個顫,那個剃光頭的穩住心神,虛張聲勢的喊,“證據呢?你有證據嗎?總不能只憑你們廚子的一句話就栽贓陷害我們,我們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,我們也有律師!”

另一個就開始打電話。

還有一個人沖著警察道,“沒有證據,依著律法不能無故扣押人吧?這要傳出去,誰還敢出來吃飯?這還有沒有人權了?”

那警察原本就是想來走個過場,兩房誰也不願得罪,最開始,不知道清平居背後的人是陸家四小姐,現在知道了,他更覺得壓力大了,但是找茬的三個人裏,他也認識一個,很有些背景,個個都不是善茬啊。

但事情有不能不處理,他只得硬著頭皮對陸拂桑道,“四小姐,您看這,這個依著律法,證據不足,確實不能扣押人,我們剛才也等了您那麽久……”也算是給了您面子了。

陸拂桑扯了下唇角,“我明白,那就讓他們走吧。”

“啊?”那警察聞言一楞,他還以為得費很多口舌才能說動人家呢,誰知道會這麽痛快?

但為什麽痛快的讓他覺得很不安呢?

那三個人莫名的也覺得脊背發寒,就像是被什麽盯上了一樣,想從陸拂桑臉上看出點什麽,卻只覺得寒氣森森。

“四小姐……”馮叔還想說什麽。

陸拂桑擡手打斷,“讓他們走。”

三人面面相覷,腿忽然有些軟。

天樞眼眸一厲,“還不快滾。”

三人這才回神,驚慌不安的走了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晚點時候還有三更

☆、三更送上 報仇

那三個人走了後,警察也尷尬的離開了,房間裏只剩下自己人,陸拂桑看了天樞一眼,“知道該怎麽辦了?”

天樞點頭,轉身走出去。

見狀,馮叔眼眸一縮,“四小姐,您是想……”

陸拂桑冷笑,“警察辦不了,那我們就自己辦。”

馮叔神色不定,“那會不會給您惹上麻煩?不然還是我……”

陸拂桑打斷,“你已經退出那個圈子了,就別再回頭了。”

“可是您的身份也不合適啊。”馮叔有些急了,“您不止是陸家四小姐,您還有蝶變,現在的名聲在雍城無人不知,萬一……”

“馮叔,不管如何,我都不能讓雪瀾就這麽被人欺負了。”陸拂桑眼神堅定,透著一股子冷意,“咱們清平居的人不惹事,但也絕不怕事。”

馮叔不由動容。

李雪瀾站起來,眼圈有些發紅,“四小姐,謝謝您。”

陸拂桑搖搖頭,“讓你受委屈了。”

李雪瀾眼淚一下子湧出來。

陸拂桑抽出紙巾幫她擦了,對扶著她的李紀軒道,“先送你姐回房間休息,等我處理完事情就過去。”

“好……”

“我也跟著去看看,萬一再需要上藥。”

陸拂桑點點頭,等到三人都離開,陸拂桑才問,“馮叔,這些人來的目的你可有什麽眉目?”

馮叔蹙眉斟酌道,“應該是奔著雪瀾來的,客人鬧事不是沒有過,但目的無非是敲詐勒索,但這三個人明顯不要錢,而是想要害雪瀾。”

陸拂桑也是這麽想的,“這段時間,章長詠還常來嗎?”

馮叔怔然問,“章長詠?您說得是那個雪瀾給他親自上菜的人?”

“嗯,就是他。”

“來,常來,不但來,還,還……”馮叔欲言又止。

陸拂桑心裏一沈,“是不是還跟雪瀾好上了?”

馮叔點頭,嘆息道,“是啊,也不知道雪瀾是打的什麽主意,要是真喜歡上人家,我也不說什麽,但我瞧著,她對那人並不十分上心,卻也不拒絕。”

陸拂桑沈思著沒說話。

馮叔忽然問,“四小姐,您是不是懷疑雪瀾這次被蓄意傷害跟這個有關?”

“我也不確定,我讓天樞去查了。”

馮叔想到什麽,試探著又問,“四小姐,之前蝶變發生的事,我也都有關註,美人坊跟您有過節吧?是故意針對您是嗎?”

陸拂桑沒瞞著,“嗯”了一聲。

馮叔小心翼翼的道,“那麽清平居會不會也……,您之前讓我謹慎點,就是防著這個對嗎?”

陸拂桑呼出一口氣,苦笑道,“是啊,結果還是來了,雖說,這些人是針對雪瀾,但未必也不是在中傷我,畢竟鬧了這麽一出,咱們的生意多少都會有影響,而且大過年的,太觸黴頭。”

“那您可知道對方是誰?”

“嗯,知道,這事我會看著辦的,馮叔,你看好清平居,生意淡一點沒關系,但是後院住著的人才是關鍵,我怕他們從這裏做文章。”

從雪瀾這事就能看出,他們不會用砸場子這種低級手段,她早就安排了桑天的人來護著,真要鬧事,他們不會占理,只有玩陰的。

剛回來就送她這麽大禮,她是不是也得回敬點什麽呢?

……

天樞回來時,馮叔已經離開了,陸拂桑一個人等在包間裏,正拿著手機在查什麽東西,然而搜來搜去,都沒有點有用的,不管是白家還是衣家,明面上都沒有涉足生意的,讓她想打擊下都無從下手,她再機智,也沒辦法往部隊和官場上伸手啊。

“少夫人,撬開他們的嘴了。”天樞道。

“他們怎麽說?”

天樞吐出三個字,“章義德。”

陸拂桑無聲的攥起拳,半響後,一字一字的道,“我要章義德以前辦的那些惡事的證據,你能拿到嗎?”

天樞吸了一口氣,“能!”

“幾天?”

“三天!”

“好,那就三天,秦燁那兒,我會說的。”

“是,少夫人。”

“那三人你怎麽處理了?”

“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。”天樞用手機拍了照,把照片傳給陸拂桑。

陸拂桑看了眼後,起身去了後院。

……

李雪瀾的房間裏,周兆不在,李紀軒坐在床邊,俊秀的小臉耷拉著,反倒是李雪瀾這個病人反過來寬慰他,“好啦,我真的沒事,你就別難受了好麽?”

“姐,是我沒本事保護你……”李紀軒很自責,氣惱的捶了自己一下。

李雪瀾抓住他的手,“你犯什麽傻啊?這跟你有什麽關系?傻小子,哪有自己打自己的?我說啦,是有人找茬,活該我倒黴遇上……”

“才不是!”李紀軒雖然年紀小,但有些事還是懂得,“姐,你就別瞞我了,那些混蛋根本就是特意找上的你,他們這是要報覆你。”

李雪瀾笑笑,“他們報覆我什麽呢?我跟他們都不認識。”

李紀軒咬咬牙,“是不是因為章長詠?”

“小軒……”

“姐,那天你們談話我偷聽見了,他家裏不同意是不是?這些混蛋就是他父母找來的對不對?想毀了你,然後章長詠就不會再喜歡了是不是?”

李雪瀾臉色變了。

李紀軒噌的站起來,眼底湧動著恨意,“我去找他們!”

“小軒,你別犯傻,給我站住!”李雪瀾趕緊從床上下來去追。

門被推開,陸拂桑走進來,正好撞上要奪門而出的李紀軒,忙一把拉住他,“小軒,幹什麽去?”

李紀軒一把抱住她,像是委屈至極的孩子,“拂桑姐,我想給我姐討回公道來!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逍遙法外,我受不了……”

陸拂桑推開他,拿出手機,點開裏面的幾張圖片給他看。

李紀軒眼眸定住。

“現在心裏可是舒坦些了?”

李紀軒還是第一次見這麽慘不忍睹的畫面,一時臉色有點白。

陸拂桑嘆息著拍拍他的肩,“小軒,我不提倡以暴制暴,但是有時候,這又是無奈的手段,不然,好人會吃虧,惡人卻得不到應有的懲處。”

李紀軒似乎懂了,點點頭。

陸拂桑給了天樞一個眼色,天樞走過來,拉起李紀軒的胳膊,輕松的笑著道,“走,哥哥給你普及一下這個世界的游戲規則。”

李紀軒被動的跟著他出去。

陸拂桑關上門,把李雪瀾又拽回床上去躺下,“剛才你也看見了吧?”

李雪瀾點點頭。

“可覺得出氣了?”

“嗯,是我燙傷的十倍。”

陸拂桑看著她的眼睛問,“那你可也覺得害怕?”

李雪瀾搖搖頭,“只覺得解恨。”頓了下,又補了句,“四小姐,謝謝您。”

陸拂桑苦笑,“謝我什麽呢?我也只能做這些了,到底還是讓你受了傷。”

“這點傷不礙事,還是怪我自己,太掉以輕心了,我沒想到……會遇上這種事。”

“雪瀾,到現在,還是不願對我說嗎?”

李雪瀾神色一震,“四小姐……”

陸拂桑笑笑,“我也不是非要打探你的隱私,只是,你既然來了清平居,就說明我們有緣分,講真,我這個人是一點閑事都不愛管的,但是遇上了,還能怎麽辦?”

“四小姐,我,我不是有意瞞著您,而是不想給您添麻煩,因為我背負的那些事,都太重了,您對我和小軒已經夠好了,我怎麽能再連累您呢?”

“現在不連累也不行了。”

“四小姐……”

“好啦,我又不是怪你,你的事,其實我已經知道了一些,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,你要如實的回答我。”

“您問。”

“你對章長詠……是喜歡還是利用?”

李雪瀾毫不猶豫的道,“我對他沒有半分情意。”

聞言,陸拂桑就嘆了聲。

李雪瀾問,“四小姐可是覺得我太無情了?覺得章長詠是無辜的、我不該利用他、設計他對嗎?”

“我只是覺得冤有頭、債有主,雪瀾,牽連到無辜的人,你即便報了仇,心裏也不會安生的,這又是何苦?”、

李雪瀾搖頭,眼神裏透著一抹決絕的固執,“不,我已經沒有心了,在我爸慘死、我媽被逼跳樓後,我的心就死了,若不是還想著報仇,我早就跟著一起去了,章家的人,我都恨,章長詠就算是無辜的,我也無法原諒他,誰叫他是那個畜生的兒子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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